从天台上的操场看中国的建筑和变化

摘要：近日，浙江天台县赤城街道第二小学备受关注，原因在于该校将操场建在教学楼顶。中国中小学秋季开学的第二天，《纽约时报》报道了这一消息，并在国内外引起极大关注，同时，在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同期官方展览单位之一的《应变——中国的建筑和变化》上展出。

  近日，浙江天台县赤城街道第二小学备受关注，原因在于该校将操场建在教学楼顶。中国中小学秋季开学的第二天，《纽约时报》报道了这一消息，并在国内外引起极大关注，同时，在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同期官方展览单位之一的《应变——中国的建筑和变化》上展出。

  天台县赤城街道第二小学位于中国东部沿海城市，土地受城市化浪潮发展变得寸土寸金，城市留给该小学的用地不足以让其在地面修建操场。接受委托帮助该校满足学生拥有运动场地的设计师，是来自零壹城市建筑事务所的阮昊，这位80后新生代建筑师曾作为王澍的助手任教于哈佛大学设计学院。阮昊带领他的团队，面对复杂的既有条件，最终把一个200米的环形跑道和一个篮球场修建在教学楼顶。

  高歌猛进的城市化与建筑的应变之道

  过去30年，中国实现了年平均3.2%的城市化速度，即城市人口比例每年提高3.2%。按照国际标准，这是全世界最快的城市化速度。过去的10多年，中国房地产正经历黄金时代，城市土地大多用于房地产和商业空间，深刻地影响城市经济、规划和环境。中国东部的沿海地区，城市化发展相对充分甚至过度，城市环境面对经济发展、人口众多、资源有限、社会需求多样化等因素变得相当复杂。相对资金限制、文化诉求、业主期望，城市环境和规划因素对设计师来说是中国大环境下最具普遍性的挑战。

  设计师常常需要对既有规范做出应变，才能实现一个设计。阮昊他们团队选择把操场设计到楼顶，需要很大的智慧和勇气！幸运的是当局支持他们这一策略。“我以为要说服政府针对既有规范做出应变，同意我们建造一个非常规的学校建筑会很复杂，但实际上他们很开放。可能那里教育部门的决策者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零壹城市建筑事务所 阮昊

  《应变——中国的建筑和变化》集结的十多个项目，都是具有与上述条件类似的背景，大部分在建或已实现。《应变》展览主办方EMG文化艺术基金会意大利董事会主席李家豪先生认为，大部分设计师并没有那么幸运，他们的设计或遭到业主否决，或没有坚持到最后。

  “在中国，建筑从概念到建造再到完成的过程十分坎坷，这是一个限定因素、矛盾因素和复杂因素所构成的错综纷繁的‘诡计陷阱’。建筑是应变‘雪崩’之后的幸存者。”《应变》策展人伯德孟与莫妮卡•卡瑞苏的这段话，呈现中国大地上出现的建筑往往具有“应变”后的独特性，这种建筑对社会、城市、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回应，并非全都正确，它们却像一面镜子真实地照映出中国当代的建筑环境和演变。

  “天台上的操场”在设计之初，就受到社会关注。在此之前，中国还未有学校在楼顶建造运动场。社会大众认为此举近乎“疯狂”，他们关心学生的安全和教学秩序能否受到有效保障。对于媒体、文化界人士、开明的政府人员等，很明显，他们更关心这背后宏观的社会因素。

投入使用后的天台操场

  建筑是社会发展的缩影

  一个普通的学校项目为何引起《纽约时报》的注意，并进行报道？从设计的角度，把操场放到楼顶，在技术上的难度并不罕见，也没有轰动的设计风格。而《纽约时报》作为一个严肃的国际媒体，通常关注社会上重大的政治、经济、社会问题或热点问题。事实上，《纽约时报》注意到这个案例背后折射出的社会普遍性问题，在它的眼中，“天台上的操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学校运动场所，而是中国经济快速发展下多种现实因素和问题汇聚的节点，这个节点触及这个正在经历变革的辽阔国度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人口多个宏观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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